上海
“我们现在必须快速扩张。”陈飞宇涨红着脸，梗着脖子直视张磊：“资本等不起！投资人撤资，公司没了钱，你告诉我怎么办？”
张磊气笑了，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。
办公室里安静了3秒，张磊点着头，但语气明显不服气：“好，听你的，但出了事别怨我。”
说完张磊甩门走出办公室，只留陈飞宇一人留在原地发愣。
周五深夜，陈飞宇刚在会议室蜷成一团，用户群的提示音就炸了锅。
一条语音穿透耳机，“我家娃说你们的题比老师留的还难，昨天躲在房间里哭，说再也不想学了……”
他瞬间清醒，手指颤抖着点开后台数据。
果然，算法将“小学三年级”的标签错标成“初中二年级”，这个bug已经存在整整三天了。
更让他心凉的是，手机紧接着响起，李总的声音带着怒意：“飞宇，我刚接到三个LP的质问，下周我派人入驻技术部，必须整改！”
挂掉电话，陈飞宇的目光落在墙上——那行“用技术让教育更公平”的标语，还是当年张磊亲手写的，如今蒙了层薄灰。
记忆突然涌来，三年前回老家，侄女拽着他的衣角，小奶音怯生生的：“叔叔，我想听英语课，但我们老师不会。”
那时候他蹲下来，摸着侄女的头说：“叔叔一定做个软件，让你随时都能学。”
陈飞宇抓起车钥匙就往外跑，楼下的夜风灌进衣领，冷得人打颤。
开车一路来到张磊家楼下，陈飞宇下车站在阴影里，看着楼上的灯亮了又暗。
两个小时后，裹着羽绒服的张磊终于出现，看到他时愣了一下，转身就要走。
“磊子！”陈飞宇快步上前，拦在张磊的面前。
呼着冷气，陈飞宇从怀里掏出一个磨破了封皮的笔记本，他翻开第一页，泛黄的纸上用黑笔写着一行字——用技术让教育更公平。
“你说得对。”陈飞宇合上笔记本：“我们不是为了融资做产品的，我们是为了让老家那些孩子也能享受良好的教育资源。”
张磊盯着合上的笔记本，摸了摸被冻得有些发红的鼻子。
良久，他叹了口气：“我怕我们越走越偏，再也回不去了。”
“回得去。”陈飞宇拍了拍他的肩膀，“下周股东会，我砍一半广告预算，把资源投入到你们技术部门，我们先把事做对。”
接下来的两周，技术部的灯再也没熄过。
张磊带队三班倒，熬了七个通宵，算法准确率从70%硬生生拉到92%。
用户群里的抱怨渐渐变成了好评，有人发消息说：“我家娃现在天天主动用软件，说这个软件讲解题目比老师更清楚。”
李总来视察时，看到用户评价有了向好的趋势，难得笑了：“飞宇，不错啊，看来问题已经解决了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