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海
在解决了算法准确率的问题后，时间又过去了两个月。
在一个周一的早上，HR的尖叫声刺破办公室的宁静：“陈总！张磊和技术部三个核心工程师提交了离职报告！”
陈飞宇冲到HR办公室，抓起最上面那份离职信。
张磊的字迹硬朗，却像刀一样割在他心上：“飞宇，优学给了我CTO职位，工资是这里的三倍，而且他们说‘要做既能赚钱又能做好教育的产品’。”
“赚钱”两个字刺得他眼睛发疼，走进技术部，张磊的工位已经空了，电脑屏幕漆黑。
正当陈飞宇准备打开电脑检查公司的代码库时，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。
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，看了眼来电提示，是李总的电话。
“飞宇！优学刚刚发布了‘AI智能辅导’产品，功能和你们的几乎一样！是不是技术泄露了？”
脑子“嗡”的一声，陈飞宇看向眼前这台张磊曾经使用的电脑，突然想起上个月张磊的请求。
“飞宇，代码库管理员权限借我用下，批量改bug方便点。”
他当时没多想就给了，毕竟那是他最信任的兄弟啊。
张磊的离职就像是推倒了多米诺骨牌。
销售部因为用户增长放缓，两个骨干也相继提交了辞职信，理由是“看不到盈利前景”。
投资方的态度也迅速转变，整改通知书很快送到，白纸黑字写着“暂停广告投放，若半个月内无法解决技术泄露问题，将启动撤资流程”。
噩耗接连不断，公司马上就陷入到了危机之中。
短短一周的时间，办公室几乎空了一半，就连工位上的绿植也耷拉着脑袋。
陈飞宇独自坐在办公室里，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，此刻他只感觉对未来充满了迷茫，不知道下一步该何去何从。
手机屏幕又亮了，这次是妻子发来的消息：“孩子今天发烧39度，你今天还要加班吗？你多久没有抱过孩子了？”
他打开手机键盘，微信消息输入了又删，反复几次后，最终只是回复了一句：“好的，今晚我尽量早些回来。”
关闭微信聊天页面，陈飞宇把手机往桌上一丢，身体深深陷入进椅子里。
他从抽屉里摸出一本相册，翻开第一页，那是三年前刚开始创业时，他在出租屋拍的照片。
照片里他和张磊笑得非常开心，手里举着一块写着“星途出发”的硬纸板，身后是一张旧木桌，上面放着两台电脑。
虽然当时的条件非常艰苦，但两人的眼睛却很亮，充满了对未来的希望。
那时候他们说，星途要让教育变得更加公平，让每一个农村孩子也能享受到大城市里优质的教育资源，可是现在，星途的火就快要熄灭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