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海
婚礼前一晚，彩排的追光灯在礼堂穹顶投下巨大的阴影。
李晚秋攥着手捧花躲进化妆间，指甲缝里还残留着下午试妆时的珍珠粉，镜中的婚纱领口绣着银杏暗纹。
手机在化妆箱震动，是公司法专家发来的消息：合同的骑缝章不对，你持有的楚墨股权是空头支票。
李晚秋盯着手机上的消息，感觉自己的后颈在发颤。
她突然想起母亲教她的一件事：永远检查法律文件的骑缝章。
凌晨的别墅一片死寂。
李晚秋赤脚走进沈墨的书房，胡桃木书桌上摊着《股东名册变更登记表》，新法人栏赫然写着“沈建国”，日期是三天前。
“找这个？”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
沈墨倚在门框上，手里握着她的旧手机，屏幕亮着加密相册的输入界面“让我想想，密码是你母亲名字的缩写，对吗？”
李晚秋的后背撞上书柜，一堆公司法相关的书籍砸在脚边。
她紧张地看向沈墨手上的手机，可惜密码输入正确，手机成功解锁。
一张照片跳出来，沈墨与某医疗科技公司 CEO 举杯，背景是“AI 影像技术专利收购”的横幅。
“原来你是盯上了我的算法。”李晚秋的声音出奇地平静。
她摸到书柜抽屉里的硬物，是沈墨的钢笔，笔尖还沾着新鲜墨迹，“你先是看准了我缺少实验经费，用增值入股的方式，让我把专利抵押给你。”
“然后又主动和我拉进关系，降低我的防备心理，让我和你签了那取消创始人一票否决权的股权转让协议。”
“你明明已经成功了，为什么还要用结婚来欺骗我的感情？”
沈墨的笑容僵在脸上，“但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。”
“你骗我！”李晚秋趁机打开他的旧手机，加密文件夹里的银行流水显示“5000 万分七笔转入沈氏集团债务清算专户”。
最后一笔附言写着“李晚秋的专利终于全部到手”，时间就在三天前。
“你只是想把我稳住，继续拖延时间，仅仅一项专利你还不满足，你打算把我所有的专利全部偷走！”
“还有婚后把股份全转让给我，也是骗人的，公司账上的钱全被你用来还债了，光给我股份有什么用！”
“听我解释…”沈墨扑过来时，李晚秋已经按下了录音键。
他慌乱的样子让她想起实验室失控的那夜，警报声与现在的心跳声重叠在一起。
“解释你怎么替换合同？”她甩出《股权转让协议》，正是婚后把楚墨资本股权转让给她的那份。
仔细看协议的骑缝章，会发现根本对不上，显然合同中有一页被替换过。
“还是解释董事会全换成你的人？”她又把董事会变动的资料丢在地上。
沈墨突然跪倒在地，但这次他没有流泪：“我爱你，至少在京都捡银杏叶的时候…”
话音未落，李晚秋抄起钢笔刺向他的颈动脉。
但，笔尖在距离皮肤半寸处停住。
因为别墅外传来警笛声，她早已把证据发给了刑侦支队。
